三十六陂春水

创作总根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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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养老日常(3)

*白绥靖组为主,带那兔设的沙俄×普鲁士(琥珀宫组),俄临×德二(春生组)

*刀糖都有,但刀子居多

*隐晦的血腥暴力情节预警,苏修状态上线预警

*甜梗三十题(10)之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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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汉斯虎一而再再而三地阳奉阴违后,德二豹终于恼了,直接把他给锁在了屋子里。

       “我告诉你,要是这次你再跑出去!我就再也不管你了!你来当我爹吧!!”他把钥匙拍到俄临熊手里,又气又心疼地骂了几句。

      “好了好了,别生气,而且这话让他爷爷听到可不好。”俄临熊捋着他的背温声宽慰,“而且他们俩的事我们确实……”

       德二豹一个眼刀子飞过去,俄临熊立马捂了嘴,无辜地眨眨眼睛,含混着道:“都是我弟弟的错,到时候我一定好好教育他。”

       “你教育个王八,不让摁着揍就不错了。”他扯了扯领口,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甩开心里的怒火,“钥匙收好,我们回去明天再过来看看这个死崽子反省没。” 

       “好,都听你的。”他扶着德二豹的肩膀推着他往前走,“先回去和父亲他们好好解释一下吧,不然明天天堂就被拆完了。”

       汉斯虎听着窗外的脚步声逐渐远离消失,拔出腰间的短刀扎进紧闭的窗户边框上。银色的刀光与玻璃冰凉又柔软的光映在一起,倒映出他空洞的暗红色眼睛。

       又是这样。他把手伸到刀刃上,慢慢地按进去,看着皮肉被破开,鲜血顺着胳膊滴落到地板上。

       怎么这么容易就能恢复呢,真他妈无趣。


       毛熊刚和普黑鹰打了一架,沙俄熊在旁边看完了全程后跟着普黑鹰离开,毛熊本也对他这个爹没抱啥期望,连看都不看他们,只沉默着收拾一地的狼藉,没有离开的魏玛也安静地帮他一起。

       在捡起最后一本速写本后,魏玛直起腰,淡粉色的眼睛望着他,语气平和而不容拒绝:“毛熊,作为曾经的合作伙伴,我想和你好好聊聊。”

       “如果是关于他的事那就不必了。”毛熊把簸箕里的碎玻璃倒掉,背对着她不冷不热道。

       “我说的是你近几天的状态。”魏玛的视线在速写本上简单扫了一眼,最上面的那张有模糊的人体轮廓,看样子大约是一个十几人的大家庭。“自从上次看见人间的状况后,你看起来有些不太好。”当然,在再一次给汉斯虎来了一枪后就更不好了。

       毛熊沉默了两秒,把扫帚立到墙角,转过身来看着她:“没有的事。你请回吧。”

       他尽可能委婉地下达了逐客令,但语气仍然是伪装不了的生硬。魏玛只能轻轻叹出半口气:“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明天见。”

       魏玛推门离开,毛熊走近书桌拿起速写本,盯了纸张几秒钟后,抬起手攥了它的一角“刺啦”一声沿着线缝撕掉半页,却又在下一瞬间有些惶惶然地松开手,小心地把皱起来的纸张抚平,手指落在未成型的线稿上,眼底像卷起一阵狂风,吹散覆盖着的雪花,裸露的黑色土地在纷扬的雪花间若隐若现。

       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要背叛?

       为什么都……一点儿也不乖呢……


       汉斯虎被关了六七个小时了。他手腕上的伤口已经被凝固的血痂扭曲着缝合,如一条蜈蚣咬在上面,暗红的颜色和他的瞳如出一辙。

       他安静地望着狭小的天窗外漆黑的天,俨然一副乖孩子的模样。

       “咚、咚、砰!”低沉的撞击声从门口响起来,随后便是细微的“吱——”,像轻风吹拂开门扉。

      是爷爷来看他了?汉斯虎扭过头,却意料之外地看见毛熊跨过门槛再关上门,黑色的硬质帽檐压在眉骨处,在他眉眼上打下一片阴影。

       汉斯虎的神色迷茫了一瞬,随后就立即漫上了所有人的熟悉的疯狂,恍惚间给他空洞的眸里添上了生机与色彩。

       “哟嚯,稀客稀客。”汉斯虎从地毯上站起来,眼睛一弯勾起嘴角,牙尖嘴利地阴阳怪气,“前几天被你那好儿子气得好几晚都睡不着,现在专程来找我撒火来了?怎样?这次是想先动拳头还是直接一枪……呃!”

       毛熊像被激怒了似的猛地把他扑回地毯上,正撞上横在沙发前的玻璃茶几,“哗啦”碎掉一角,碎片被垫在身下,橙黄色的头发凌乱地粘在脸上,头顶被后脑洇出来的血染成橘红,像是被夕阳渡上了一层光。

       但毛熊却没有狠狠给他来一拳或是掏出枪对准他的脑袋,反而伸出手揪住他的黑色军装用力一扯,扣子从布料上蹦下去,不知跳到了哪里。

       汉斯虎登时愣住,本能地挥起拳头往他脸上招呼,却被毛熊动作迅速地挡住,手指隔着手套钳在他手腕上,发出骨头断裂的闷响。

       汉斯虎咬着后槽牙咽下顺着神经传过来的痛呼,从牙缝里挤出咒骂:“狗东西!你他妈干什么……”

       “为什么一点儿也不听话?”毛熊仍捏着那截手腕,另一只手抬起来去扯自己的围巾。

       “听你妈的话!”汉斯虎冲着他暴露出来的腹部发出一记膝击,毛熊硬生生受了这一下,却依然没有松手,帽子滚落到地上,和汉斯虎刚刚摔掉的帽子挨在了一起。

       他这才看清了毛熊一直被帽子遮掩的眸子里升腾着若隐若现的黑色,混在亮红色里扎眼极了。

       汉斯虎愣在原地,一片空白的大脑里不由自主地响起俄临熊的一句话:

       “后来……怎么说呢,他们称之为修正,暴戾、强硬、占有。总而言之,他疯的时候挺像你的。”

       毛熊曲起膝盖把他的腿死死压住,扯开围巾去捆他的手。

       “你他娘给我滚开!”全都明白了的汉斯虎挣扎,却被毛熊的怪力死死压制住,折断的骨头被挤压着刺进肌肉里,尖锐的疼痛逼出他额角的汗,湿哒哒的粘了发丝。

       毛熊动作很快,眨眼间围巾就被打了死结,牢牢裹着他的手掌和手腕,他把自己的手塞进汉斯虎的指间,缠绵成一个十指相扣的姿势,低着眼睛去看他。

       “乖一点儿好不好,只要你乖,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滚开!放开唔!!”

       毛熊的眸色沉下去,扯了围巾垂下来的一截堵住他吐出愤怒的嘴。尖利的虎牙抵住鲜红的布料,在他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痕。

       “果然只有这样才会乖。”他低下头去,温热的唇落在毛茸茸的虎耳上,烫得他心脏生疼,“成为我的不好吗?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唔!”汉斯虎的后脑勺狠狠撞在地上,却只隔着毛毯发出微弱的响声,伴随着血液顺着毛毯渗入地板。

       “成为我的。”他粗暴地扯开洁白平整的衬衫,把它揉出一堆褶皱,“你是我的。”

       “我爱你。”火热的气息落在他脖子上,低沉的声线听起来深情又温柔。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

       汉斯虎咬着嘴里染满血腥味的围巾,把微凉的咸湿从眼眶咽下去换成一句句咒骂。

       王八生的苏维埃!狗娘养的毛熊!!奴隶堆里爬出来的贱种!!!

       我他妈恨你!我恨死你了!



       魏玛是怎么想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汉斯虎头上裹着纱布躺在床上昏睡着,苍白的脸上泛着病态的红晕,她坐在旁边,看着在床边转来转去的父亲。爷爷坐在床头,静静地望着外面,整个房间死一般寂静。

       同样寂静的还有毛熊的房间。沙俄熊推开门,就看见他的脚边成堆的伏特加,而他看都没看一眼他这边,拧开瓶盖继续喝。

       “他家那乖孙快死了。”沙俄熊不跟他客套,扶着剑柄走过去坐下,开门见山道,“挺惨的。”

       毛熊不说话,手上的动作也没有丝毫改变。

       “头上被撞出来一处伤口,血流的地板上都是。

       “腕骨被折断了,碎骨片还扎进了肉里。

       “膝盖也被扎进了碎玻璃,换个普通人怕是都废了。

       “还有下///身撕///裂,见红了,似乎有些严重……”

       “哐嚓!!”玻璃制的酒瓶被砸在地上,透明清澈的伏特加跟着玻璃碴飞溅到各处。

       “你他妈的给我滚远点儿!!”毛熊把枪口悬在他额前,亮红的眸里漂浮着金光点点,像燃起了一场冲天的火光。

       “我只是把你做的复述了一遍。”沙俄熊对脑门儿上的枪视若无睹,八风不动地坐在位子上,薰衣草色的瞳一片漠然,像被定格的标本,“没想到你能疯到这种程度,连挚爱都能如此对待。”

       “他不是!”

       “那为什么是他?”他瞧着他,语气平淡地吐出伤人的利刃,“那时是他,现在是他。你有不少选择,为什么非得是他。”

       毛熊像是被他精准抛出的刀子扎进了肺和气管,胸口急促地起伏着,最终答非所问地挤出一句:“别以为你不在监管范围内,我就不会打死你。”

       “你可以喊你那好姐姐过来一起。”沙俄熊拿过桌子上精致的玻璃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咳,都在呢?”然而来的不是苏俄,反而是另一个“好姐姐”俄临熊站在门口,指节在大敞着的门上象征性的敲了敲,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纯真无辜的眼睛望过去,对着优雅品酒的沙俄熊道:“普老爷子有事找您,让我来喊一趟。”

       “嗯。”他站起来,没事儿人似的迈过门槛离开。

       “还好父亲替你拦了下,不然普老爷子和Сладкий早提着刀过来找你了。”俄临熊看了一眼依然站在那里的毛熊,眨巴眨巴眼微笑着同他解释了,再温声宽慰道:“不过你也不用想太多,他醒了我会告诉你的。”

       “……不需要。”

       “在我面前还自欺欺人可不好。”俄临熊拉了门把手,极具欺骗性的深蓝色眼睛弯起来些,“你的绘画天赋很高,画纸上的爱人栩栩如生。”

       他贴心地替他关好门,隔着门板再喊出一句一定会挨打的话:“就是你对着画说出肉麻的情话的时候活像个死了丈夫的怨妇!”

       毛熊“砰”一颗子弹甩到门上,俄临熊躲开,双手揣进衣兜离开房屋。

       房间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毛熊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空酒瓶和地板上折射出水晶模样的碎玻璃,眼里的金光褪了色落下去,像飘下一场短暂的细雪。


       后来普黑鹰还是过去捅了他一刀。

       “老家伙护短是他的事,我护短是我的事。我没加倍奉还已经算给他难得开一次口的面子了。”面对俄临熊的询问,他梳理着翅膀上的乌黑羽毛很不客气地随口道,“况且他要恨就好好地恨,凭什么作践我家孩子。”

       他只是带着微笑听着,没有回答。

       要是能好好地恨那可真要来个party庆祝一天了。

       这对汉斯虎是件幸事,对毛熊来说又何尝不是。

       人间的冬天又一次来临,天堂却三十年没再下雪。

       俄临熊坐在从窗户打下来的半截阳光下,推开自己一直喝不惯的伏特加,平平常常道:“他两天前醒了,现在已经没什么大事。”

       毛熊擦拭着金色的镰刀锤子的徽章,闻言顿了顿,把擦干净的徽章放在了洒满阳光的书桌上,站起身打开了房门。

       “这是要去哪儿散心?”俄临熊偏了偏脑袋,看着他的红围巾逆着阳光,勾勒出灿烂的颜色。

       “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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