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陂春水

我在这儿等你（二十二）

       *咳咳咳嗯……涉及到了一点点zz和ls，所以……你们懂的——之后跟它有关的都会一笔带过（不是我们只会写谈恋爱，而是现在我们只能写谈恋爱ಥ_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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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巍察觉到比较严重的能量波动赶过来时，正看见地面上染着几滩鲜血，而混着莹蓝色黑雾卷进夜尊身体。

       沈巍太熟悉这股能量了。

       “为什么要动用吞噬？”他忽略掉旁边剩下的几个人，盯着脸色煞白还硬撑着的夜尊，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齿。

       “与大人无关。”他抬眼，里面是面对着他时的一贯冰冷和嘲讽。

       沈巍黑沉的眸更沉下去几分，上前两步就要伸手拉他：“跟我回去……”

       “这位先生，”罗浮生及时挡在了夜尊身前，把他护得严严实实，脸上的笑要多敷衍有多敷衍，“幸会。你是小夜提过的‘那兄长’对吧？”

       沈巍收回手来，面上是不动声色的沉稳：“我知道你。罗浮生。”

       “罗浮生。”夜尊咬着下唇逼迫自己清醒，扯了他的袖口想要让他让开。

       “别怕，我说过会陪你一起的。生死都会。”罗浮生把他的手包进自己手心，成功地让沈巍黑了脸，身上的煞气炸开一点点，瞬间逼得夜尊和旁边剩下的几个人昏了过去，只留了他和有些发晕的罗浮生。

       罗浮生第一时间矮下身把夜尊扶在怀里，甩开那些糊在脑子上的昏沉感抬头看向沈巍，脸上那敷衍的笑也消失得干干净净：“说实话，这位兄长，如果不是因为你是鬼王刀枪不入，我真想给你一枪。”

       这次沈巍的脸色不止是黑了，还带着一点点不可思议：“……他都告诉你了？”

       罗浮生挑挑眉，嘴角弯起许久没用过的玩世不恭的弧度：“对，几百年前的事，他的身份，他的经历。”说到这一句时，尖锐的刀子登时从他亮到晃眼的眼底亮出来：“还有您这位兄长的刀剑相向。”

        “小夜没和我提过你的名字，”罗浮生显然没有让他搭话的意思，喘也不喘地继续道，“但我明确告诉你，我从没觉得小夜做错了什么。在你看来他罪不可赦，可在我看来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你什么时候教过他什么是是非对错？你不喜欢不如不生，那你怎么不自己去死？这话是你说的，你不想活，小夜想。”

       他每说一句沈巍身上的煞气就重一分，甚至开始显出隐隐约约的杀气。

       鬼族骨子里的本性，罗浮生也清楚。

       “我知道你想杀我，但你不能。”罗浮生嘴边的笑扩大了两分，好似炫耀一般，“小夜说过，你会为了你的心上人把自己活成想要的样子。”他缓过来一些，抱着夜尊站了起来：“当然，这不是什么不对的事，可你既然放弃了小夜，就不要再靠近他。他曾经很恨你。”

       罗浮生懂得见好就收。话说完他抱着夜尊转过身，本想就这样留个潇洒的背影给他，但身后低气压还裹满寒风的沈巍终于再次开口，声音沉得他头皮发麻：“你都知道，也知道他在你饭食里放心头血的事？”

       罗浮生睫毛狠狠一抖，低了眸子看着脸色已经白到透明的夜尊，犬齿咬住了脸颊内侧的肉，血腥味在口腔里炸开。

       罗浮生扭过头，牵着嘴角扯起一个完美的笑：“自然。”

       “更何况，小夜不想看见的人，能没有纠葛就尽量不要有任何纠葛。”

       夜尊清醒的时候已经不知是第几个晚上，嘴里还残留着一点淡淡的血腥味。

       陌生的地方。他微微凝了眉心，动了动唇唤，声音倒没有预想中的沙哑：“罗浮生。”

       “嗯？醒了？没有哪里不舒服吧？”罗浮生迅速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伸手摸上他的前额左看右看，最后确定没什么大问题才放缓了动作扶他坐了起来。

       “我没什么事。”夜尊卷起舌头在嘴里舔了半圈儿，挑着眉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倒是你，说吧，对自己那条胳膊动刀子了？”

       “怎么就非得是胳膊呢？”他嬉皮笑脸地岔开话题。

       “那你觉得把腿搭碗上放血方便吗？”夜尊敛了笑瞪他一眼，带着风雨欲来的怒气，“一次两次的，你是觉不出疼来吗？”

       “那也没有你拿刀戳心口疼。”

       夜尊一愣，支着胳膊把身子撑直一点点看进他情绪翻涌的眼底：“你怎么知道的？”

       “你哥告诉我的。”

       夜尊眼睛一眨，随后低下眼睫磨着后槽牙拿着肯定语气道：“沈巍是不是有病。”

       罗浮生不说话，就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在他面前一向温情脉脉的桃花眼里嵌着坚定。

       “行了。”夜尊抬手捂住他的眼投了降，“我跟你说过我是鬼族，如果不拿我的血护着你你根本承受不住鬼气的侵蚀，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不是要看着你因我而死。而且我是鬼王啊，戳几下有没什么关系，很快就会自愈而且不会有一丁点儿影响的。”

       罗浮生听着他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一顿把话倒完，才伸手拉下他的手握住，眸子乌沉沉的混杂着心疼：“可那也会疼的啊，而且我看你哥那个反应也不像……”

       “停。”夜尊另一只手糊上他的嘴把他接下来的话全按了回去，“别再跟我提沈巍了行吗？就我跟他那个关系我要真有事儿他应该放鞭炮庆祝才对。你别瞎猜了啊。”

       罗浮生默默地把嘴上的那只手再拉进手里，声音轻了许多：“行，不提他。但是你要答应我，别离开我。”

       “不会离开你的。”至少在你之前不会。

       “咳……”一声尴尬的咳嗽搅开了黏稠的空气，一个连西装都穿得像个流氓的男人站在门口，拳头抵在嘴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我是不是打扰两位了？”

       “没有。”罗浮生在夜尊手背上安抚地拍了拍，站起来笑着向他介绍：“小夜，这位是张学良张先生，是他帮了我们。”

       “哎，不用这么客气，当初可是汉卿坚持要带你俩回来。”张学良摆了摆手满脸的不在乎，“说真的要不是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我都怀疑他背着我偷偷溜交了俩朋友。不过罗先生，既然你这位‘朋友’已经醒了，休息一会儿就跟我走吧，正好汉卿刚办完事儿回来，你说的事我们还需要再把细节谈谈。”

       “我明白。”罗浮生点了点头，眉眼间迸发出坚定的新生般的光彩。

       “等一下，”夜尊觉得自己只是睡了一觉却好像是错过了千百年，他难得有些懵，“这是哪儿？”

       “哦，忘了跟你介绍一下。”张学良扬起个大大的笑容，“欢迎来到北平，希望你能尽快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