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陂春水

小兔叽井SNOWBALL

＊@J独孤翘楚 答应阿楚的井面（虽然早就写好了，但拖了好久差点儿忘了）
＊名字的梗来源于爱宠大机密里的那只兔子
＊甜饼，保证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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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然刚回国时从机场捡了一只兔子。
       雪白雪白的，眼睛滴溜溜的红，额上一点绒毛也滴溜溜的红，怎么看也不像只野兔子，而且还有些名牌兔兔的高贵气场。
       井然左看右看，没看出有谁像是丢了宠物。
       那怎么办呢？井然按住扑腾的兔子，正思索要不要把它丢到失物招领处，手机微博的特别提示音突然“嘣唥”一声响起。
       是那位相谈甚欢，并提议他多考虑一下家的温暖感的网友。
       温暖感么？井然忽然想起什么，拎起兔子看了看，思考了两秒后决定先养着吧。
       重新审视着异常“凶残”的兔子，井然长长的睫毛一扑：
       “就叫snowball吧，很合适。”
    ………………
       九死一生后发现自己变成了兔子是什么感觉？
       夜尊表示：是一种想再次毁灭世界的崩溃感。
       尤其是抓到他的这人还冷着一张脸，像极了他那杀千刀的哥哥，并拿了也像极他的声音冷冷淡淡地给他起了个snowball的鬼名字。
       夜尊想咬死他。
       但也只能想想，因为他根本挣脱不开这人的魔爪，他力气实在是太大了。
       “好了，乖一点。”井然把他一路拎回家，找出上次朋友送他的建筑模型，打开木制的小门就把他塞了进去。
       哇哦，豪华别墅是吗？夜尊翻了一个人类看不出的白眼，还是特级牢房？比天柱还舒坦点儿的那种？
       井然并不知道这只兔子的内心弹幕刷了屏，转身打开冰箱，又给他塞了根胡萝卜进来：“兔子应该喜欢吃萝卜的吧。”
       “……”兔子喜不喜欢他不知道，反正他是不喜欢生啃胡萝卜。
       看着他抬了毛绒绒的爪子推开胡萝卜，井然有些疑惑。
       不喜欢吗？这般想着，他却只是淡淡瞥他一眼，走到书桌旁打开了电脑查询兔子的饲养须知。
       夜尊就趁着这点空闲，并着软乎乎的前爪把整个房间打量了一遍。
       越看夜尊越啧啧称奇：看看这细致到变态的分类，看看这整齐到变态的摆设，再看看这一尘不染到变态的地板家具——果然够变态。
       已经被夜尊大人打上“变态”烙印的井然关了电脑走过来，手指从小窗户里伸进来，轻轻抹了下他毛团团的尾巴：“既然不喜欢吃胡萝卜，以后还是换成兔粮吧。”
       被摁头吃了几天干巴巴、味道还奇奇怪怪的兔粮后，夜尊突然觉得生啃胡萝卜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了。
       所以在这一天井然再次倒了一小碗兔粮放在他眼前时，夜尊后仰着躲开，顺势趴在了小木窗上使劲儿地挠，留下好几道爪印。
       “怎么了？”刚准备回工作室画图纸的井然看见他突然疯了似的乱挠，微微皱了眉心下略一思忖，“想出来玩儿？”
       随后井然竟然看见那只兔子听懂了似的一点头。
       “……？”井然有点儿惊讶，但作为一个无神论者，他不假思索地把这情况归为巧合，转过身打开了小门，那团雪白弹簧一般蹦出来，直冲高大的冰箱而去。
       井然继续惊讶，把脑子里的记忆挑挑拣拣一番，得出一个“它想换换口味”的结论，便走过去打开冰箱，拿了一根胡萝卜，空着的手捏住他的后颈皮把他提了起来。
       身子一轻，夜尊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被放在了桌子上。
       “在这儿吃。”井然把胡萝卜放在他面前，这才转身回了工作室。
       夜尊对井然的强迫症表示鄙夷：就是过的太好了才这么麻烦，流浪汉绝对不会有这种毛病。
       但即使心里吐槽百遍，饭还是要吃的。夜尊伸了两只爪子按住胡萝卜张嘴就啃，在兔粮的摧残下从胡萝卜上吃出了满汉全席的感觉。
       等井然从工作室出来，夜尊已经缩成毛团睡着，爪子和嘴边还残留着胡萝卜汁的橙色。
       井然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上前两步把他抱了起来，转身走向浴室拧开花洒，水流冲在浴缸里发出“哗啦啦啦”的声音。
       夜尊被它吵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还没看到什么，就被一只手抚过头顶和耳朵。
       “snowball，醒了吗？”冷冷淡淡的声音响在上方，手上的动作却轻柔，夜尊也没折腾，竖起耳朵表示他醒了。
       “醒了就准备洗澡吧。”
       等等？洗澡？夜尊刚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放进放好水的浴池。
       记忆中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他死命挣扎，扑棱棱地溅了井然一身的水花。
       “别乱动，一会儿就好了。”井然还以为他这是产生了应激反应，稍稍松了手想让他先缓缓，结果就被他从手底下蹿了出去，沥沥拉拉了满浴室的水。
       井然看着一片狼藉的地板，洁癖发作，忍不住皱了皱眉，走过去准备把罪魁祸首拎回浴缸。
       夜尊团在墙角瑟瑟的抖。
       为什么要他死！为什么他们要他死！！为什么他也要他死！！！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我死……”
       听见这颤抖低哑的一句，井然惊呆了。
       他的兔子……说话了？
       “……snowball？”井然试探着抚上他的头顶，试探着唤了一声。
       还湿嗒嗒的兔子一个激灵弹开，一句怒吼让井然相信了刚刚并非自己的幻觉。
       “滚开！”小兔子的嘴一动骂出一句，嗓音带着一点点没褪干净的稚嫩。
       这次井然没有靠近，脸上的惊讶换成了平静：“snowball，你不知道建国后不许成精吗？”
       刚从死亡边缘的记忆中挣扎出来，夜尊就被他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给砸得爆出一句粗口：“我不许你大爷！”
     ………………
       “所以你本来不是只兔子？”井然帮他把毛吹干后，抱着他边给他梳毛边听他讲故事，并在适当的时候提出疑问。
       “变兔子纯粹是个意外，”夜尊有些头疼，“我一睁眼看见的就是你，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就变成兔子了，甚至不知道今天怎么忽然能说话了。”
       “嗯。”井然点头，把他放在沙发上找出吸毛器仔细地清理身上和沙发上的兔毛。
       “……”该死的洁癖。夜尊默默翻了个白眼，团吧团吧蹲在那里问：“你不是不信鬼神吗？我这个样子你都不惊讶吗？”整得他连点儿成就感都没有。
       井然头也不抬：“超自然现象这种理论我还是听过的。”
       ……跟这种这种无趣的人说话根本就是折磨。夜尊无语地挪了挪身子，开始思考为何今天他能说话了。
       听着他没了声音，井然便专心地把沙发上的兔毛收拾干净，谁知抬头就看见夜尊拿了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盯着他，偏偏他还从兔子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心里不自觉地有点发毛：“怎么了？”
       “井然，你今天有和什么陌生人有过肢体接触吗？”
       井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有这么一问，但还是仔细回想了一遍：“并没有……等等，”井然觉得自己猜出了什么，放了吸毛器坐下：“如果说是今天才碰到的，那应该是邵芃橙。他有问题？”
       “不知道。”夜尊闭了眼准备继续补觉，“等以后有机会见到才能下定论。我想了想，这几天我还是在你旁边多待会儿吧，说不定能早点恢复。”
       “嗯。”井然应了一声，轻轻地抚过他的毛，没有再说话。
       夜尊沉入了梦中的漆黑。
       从这天起井然不再把他扔笼子里，也不再给他吃兔粮和青菜萝卜，而是把他放在自己枕头上“同床共枕”，反正他的睡相也乖巧，一晚上基本不挪窝，井然收拾起来也简便。
       但是换掉青菜萝卜的头一天，夜尊差点儿掉厕所没出来，井然皱了皱眉：还是把萝卜换回来吧，兔子的胃受不了别的。
       所以每天井然吃饭的时候，夜尊只能啃着萝卜哀怨地盯着他。
       井然察觉到他的目光时，还会抬头对他露出一个微笑，温柔得像被换了魂，完全不见刚捡他回来时的冷漠样子，吓得夜尊毛都快炸起来。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夜尊一早就乖乖地蹲在枕头上，默默地看着他工作，在没等井然画完设计图时就先睡过去。
       不过今天有点儿不一样。
       夜尊感受着头顶的温度，见鬼一样的看着坐在床上边敲电脑边rua他毛的井然：“你今天没事儿吧？”
       “嗯？”井然抬眼看了看他，微微歪头，发出一个疑问的音节。
       “竟然这么早就准备睡觉了。”
       “因为明天我要和我妈回老房子住几天，所以今天就不加班了。”知道他误会了什么，井然只是稍稍柔和了眉眼，在他耳朵上揉了几下道，“那栋房子很快就要卖出去了，我妈想留个最后的念想。明天你和我一起回去吧，也许会碰见邵芃橙。”
       夜尊的关注点却在此时跑偏：“闹了半天这房子不是你的？”
       “嗯，是租的。”
       “……那你的强迫症还真是够可怕的。”连别人的房子都打理得这么整齐。
       井然失笑，在他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两拍：“行了，快睡吧。要是这几天实在碰不到邵芃橙的话，我可以试一试联系他。”
       夜尊不着痕迹地躲了一下，声音也微微低下去：“你别对我太好，我不习惯。”
       “以前我以为你是兔子，没想太多，你该不会还在生气吧。”井然合上电脑，低了头去看他。
       夜尊不说话。
       井然也摸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只能把手上的动作和嗓音再放轻一些：“说回来，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也总不能叫你snowball。”
       “……夜尊。黑夜的夜，尊严的尊。”
       “夜是姓？”
       夜尊突然把脑袋从他手掌下移开，转了半个身子，还把整个脑袋埋进了前爪里，瓮声瓮气道：“无姓。睡觉。”
       井然悬着空了的右手，有些后悔自己刚刚问了这个问题。
       第二天的晨光从窗帘缝隙里挤进来时，井然已经穿好了衣服在床边坐下。
       夜尊仍然团在枕头上睡着，安静乖巧得让人无法联想到他醒着时的“凶残”样子。
       井然的目光扫过他头上的那一簇红毛，心念一动，从床头拿了手机打开相机，准备给自己冷冰冰的微博上添一点人间烟火气。
       然后井然看着屏幕愣住了。
       长方形的框子里框着的分明是一个蜷缩着沉睡的白衣青年，散在身后的长发还是奇异的灰白色，额上也有红色，只不过看起来更像是凝固了的血痕，甚至隐隐可见伤口不浅。
       井然第一次失态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挪开手机看向夜尊，落入眼帘的仍然是额上一点红的一团白茸茸的、睡得正沉的兔子。
       但相机里呈现的，依然是一位白衣胜雪、眉间朱砂的美人。
       诧异了两秒钟后，井然迅速冷静下来，摁灭了手机屏把夜尊从枕头里抱了出来。
       “唔……井然？”
       “没事，睡吧。”井然轻抚过他耳朵上的绒毛，低声安抚道。
       “嗯……”他闭上了眼。
       等到再度睁眼，夜尊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物品依然摆的整整齐齐，只是多出了几盆花草。
       旁边有人聊着天。
       “儿子，你什么时候养了只白兔啊？”
       “回来的时候捡到的，喜欢就养了。”
       “难得你喜欢，好好养着吧——哎，起好名字了吗？”
       “嗯。”夜尊循着声源抬头看过去的时候，井然也正应了一声低下头来，目光撞过来竟隐约有些温柔缱绻，“叫snowball。”
       夜尊心头一颤，扭头躲开他的目光，暗暗骂了一句娘。
       不过到了这个家后，夜尊才发现井然不是只会画设计图和摁着他给他干洗和梳毛，他还会拉小提琴！
       井然竟然买得起小提琴！！
       在地星被迫宅了一万年的夜尊小朋友完全不知道小提琴这种东西并没有多高贵，像井然这样的人买十把都买得起。
       但，就事论事，井然拉小提琴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夜尊经常看着看着就会失神，回过神后又会对自己进行一番深深的鄙视。
       他怎么还能这么好哄，被骗得还不够吗？
       井然却不知道夜尊在想什么，每天不是陪妈妈就是抱着他rua，兴致来了就会站在窗户前拉一段。
       这一天的阳光尚好，井然站在窗外，白阿姨怕自己的花被晒蔫儿，干脆拉上了窗帘。
       那两个人就是在拉上窗帘的三分钟后敲门进来的，听他们的谈话内容，夜尊能大概猜出是井然提到的那俩房产中介。
       他们身上是装了雷达吗？掐着点儿进门。夜尊啃着胡萝卜，心里暗暗吐槽。
       “小邵啊，你过来我和你说说这栋房子的其他问题，真真你随便转转就好。”
       “嗯，谢谢白阿姨。”程真真朝着她点了点头，便开始仔细地端详客厅。
       夜尊正对着萝卜埋头苦干，也没在意她，直到眼前突然一亮，耳边也“欻啦”一声，夜尊这才心一提抬起脑袋来，井然沐浴在金灿灿的阳光中拉着小提琴的身影就落在了他俩眼中。
       但夜尊根本没有欣赏井然的盛世美颜的心思，满脑子都是：
       我靠她果然把窗帘给拉开了！
       夜尊顿时生出一股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觊觎了的不爽，几蹦蹦过去扑在程真真腿边，伸了爪子挠她。
       “诶？”程真真低头看见他，“这是井先生养的吗？好可爱。”
       她蹲下伸了手准备摸摸他，正撞在夜尊的枪口上。
       他张嘴就咬。
       然后咬了一嘴空气。
       “哎？看不出来你还养这种小家伙呢？”邵芃橙拿着他“罪恶的手”在那一瞬间把他从地上铲了起来，看着瞬间变乖的兔子，眯了细长的眼笑，“叫什么名字？”
       井然现在对邵芃橙的印象没刚见那么恶劣了，只是语气还是有点淡漠：“snowball。”
       “哦，那只兔子啊。”邵芃橙点头，笑眯眯地再看他两眼，“嗯，别说，还真的挺像的。刚刚那个凶猛劲儿，像发现自家男人被别的女人盯上似的。”
       他不过随口开了个玩笑，下一秒就看见井然低头抿了下唇，似乎是笑了。
       ……他今天一定是没睡醒。
       井然却在下一秒走过来，依旧是认真严谨：“邵先生，借一步说话，我有点事想和你聊聊。”
       “……诶？”程真真被遗忘在原地。
       我有那么没存在感吗？她站在原地怀疑人生。
       邵芃橙也怀疑人生中。
       他抱着兔子看着井然关上了房门，傻在了原地。
       他他他该不会因为我上次整他他要打我一顿泄愤吧？
       然而还没等井然开口，邵芃橙就被手里突然增加的重量一扽，“吧唧”摔在了地板上。
       “你你你你你……”看清了把自己拽倒的“罪魁祸首”，邵芃橙感觉自己的人生被重塑了。
       谁来告诉他他为什么会抱着一个人？刚刚不是兔子吗？……等等兔耳朵？……嗷嗷嗷嗷嗷！！夭寿啦！兔子成精了！
        还没等他的内心弹幕爆炸完，井然和这只兔子精就一个拉一个踹地把他提溜起来，井然还比较有人性地给了他把椅子坐。
       “你是地星人？”他刚一坐下，夜尊就追问。
       “啥？”受到惊吓的邵芃橙似乎傻了，有一答一地回了个疑问。
       不是吗？可是他明明从他身上感觉到了黑能量的波动，当时还有点儿诧异地停下了攻击。
       “那你有没有什么不在身边的亲人。”夜尊再问。
       邵芃橙愣了一下，随后神色沉重下去，没有说话。
       “到底有没有？是谁？”夜尊冷着脸追问，语气平淡到冷漠。
       “snowball。”察觉到邵芃橙很是抵触，井然拉了拉夜尊，“这个问题不重要，你先收耳朵。”
       见井然说了话，夜尊便哼了哼不再追问，抱着胳膊坐下冷声冷气道：“不问就不问。但话我先说清楚，你身上有地星人的血统，也许也继承下了异能。这东西能不用就尽量别用，不然说不准哪天你就被逮去坐牢了。”
       他顶着一对兔耳朵满脸严肃，邵芃橙看着，除了心里生出一点点暖意以外，还绷不住想笑。
       “嗯。谢谢。”
       夜尊被他这句话回得别扭，偏了偏头瞟了一眼井然才道：“用不着。我跟你说这些是有条件的。”
       邵芃橙也瞟了一眼井然，看见他“深情款款”地看着夜尊，不自觉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算了，井然这种人应该不会不靠谱到会弄死他，兔子精什么的也与他无关。想通了以后邵芃橙就恢复了又皮又欠的状态，笑嘻嘻地问：“什么条件？要命的我可不答应。”
       “不会，我杀人杀烦了。”
       邵芃橙被这句话吓得一抖。
       “snowball。”井然无奈扶额。
       夜尊轻轻一弯嘴角，对着井然嘴上却是：“别喊这个名字，好蠢。”
       邵芃橙不敢说话，默默坐在旁边尽职尽责地发光。
       “伸手。”对着井然笑过，夜尊转头就又对他冷了脸。
       邵芃橙不敢反抗，听话地伸出手。
       在这兔大爷面前他才是兔子，他不敢不从。
       邵芃橙内心哭唧唧。
       夜尊隔着布料抓住他的手腕，然后就保持着这个动作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直盯得邵芃橙后背的汗毛排方队一样的全体起立。
       “兔大爷……”他弱弱出声，然后被夜尊杀气四溢地一瞪。
       “嘤……”
       井然忍不住咳嗽了声，眼里的笑意遮掩不住。
       “……嘤个屁嘤，一个大老爷们儿嘤嘤嘤像什么话。”夜尊白他一眼，调动着借来的黑能量收起了耳朵，声音也从少年期恢复了过来。
       但恢复异能算是没希望了。他松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邵芃橙的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怎么了？”井然靠近，伸手覆上夜尊的手背。
       “没事。”他摇头，把还在忐忑的邵芃橙丢了出去。
       井然看着他关了门，不放心地拉了他：“真的没事？”
       夜尊眨了眨眼睛，弯了唇笑：“真没事。”
       井然这才安下心来，只是拉着他的手仍没有松。
       “还有事吗？”夜尊看着他，目光已经堪称温柔。
       “再过一周，我就要和我妈一起回意大利了。”
       夜尊的笑僵了下，随后便飞快地敛回去，语气甚至有些平静：“那就回去，反正我已经没事了，你也养了我一个多月，差不多就各过各的，正好你不用天天收拾兔毛，我也不用天天啃萝卜了。”
       “我想带你一起。”井然像是没听到他刚刚那些话，开口一句接得有些突兀，而后又一本正经地补了句：“不会让你天天啃萝卜了。”
       夜尊愣了半晌，才僵硬地回出一声：“……啊？”
       “相关证件我会给你办好的，我妈那边我也会解释的。你能和我一起去意大利吗？”井然的声音还算平缓，握着夜尊的手却因紧张收紧。
       “你……”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他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认真的。”井然放柔了声音，望着他的目光是真真切切的温柔缱绻了。
       夜尊抿了唇，被唬飞到九天外的心神收回来，声音软下来一点点：“然后呢？”
       井然绷紧的手指松下来，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跟我走，随我姓。”